母亲转折性的衰老,是从八年前
她的股骨胫骨折动了大手术之后
这之前,我们谁也没有发现母亲多么需要人关心,她照样每天忙忙碌碌,只是头脑不太灵活了,记性差一些
当时我把儿子从她身边接走,以为这样就是解脱她的负担,让她轻省点
谁知接走儿子后,母亲没有了事做,她觉得没有一个人需要她了,一下子失落了
就得了抑郁症,直到最后整夜睡不下,偷偷喝了40多片安眠药,从床上摔下来骨折
“什么?您要去看那些老鼠?”大花猫的脸上戴上了一副诧异的脸色
我们走得累了,在枯去的树桩上坐下来,那么软的沙子,令人想到了最豪华的洞房——仰头的金黄缀满额头,身体被柔软承载——我想到了诗歌,美丽的心疼和悲情的叫喊
返回达来库布镇时,看到了夕阳下的弱水河,胡杨和街灯,黑暗从河面升起,最后的余辉将金黄的叶子镀成了美奂美仑的宫殿——黑夜中的达来库布镇一片嘈杂,那么多人,塞满了它的各个角落,车辆和外来的游客,使得这个沙漠中心的孤寂之地陡然热闹非凡——我们累了,穿过黑暗中的土石小巷,到一户农家休息——朋友们坐在一起,说到生存和命运,写作和梦想,个人乃至更多的个人——陌生而又熟稔的额济纳之夜,酒意酣畅,似乎只有我们几个人在深秋的风中大声喧哗
我喝多了,陈思侠和柯英也是
舒眉的同学——用祁连雪山苍凉高亢的裕固民族歌声,让我觉得了一种源自灵魂的激越和纯净——我们的歌声在独处空旷的苍天般的额济纳,粗砺而嘹亮,悠远而热烈
鼠王说:“咱们看法谁人巫婆,她就住在不远的场合
咱们不妨给你领路
然而确定要粗枝大叶
任何人在赢得药物之前,必需接受两次大的检验
第一,你得在欣喜的油桶中沐浴;第二,得把一棵铁树锯成两半
”
我们的住处就安顿在山坡上那惹人喜爱的红房子里
房子很小,屋门口便是生机勃勃的绿草,一出门就踏进浓密的草丛里
草丛间没有路,隐约可见一条被脚踏出的印迹,曲曲弯弯通向坡下的白色帐篷
来到这样的环境中,真正是投身在大自然的怀抱里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