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祖父将蚊香草背回家后,趁它们新鲜柔软,一把把慢腾腾摆在脚头,将它们编结成几尺长的绳索模样,不一会儿就编了许多根,再蛇一样将它们盘成一盘
我们家的院子太小,外祖父就把它们挂到墙上去晒干
青青的香草气便在院子里漫溢开来,又漫溢开去
从此以后的那些夜晚,我们就再也不受那种小虫子——可恶的蚊子们的侵扰了
顺石阶小道曲折而下,然而几步,但见谷底的河水,澄清苍翠如玉般,自在地流动,偶有几处石头飘荡起圈圈荡漾,那圈圈荡漾,又幽然地消逝在海面,消逝在不行决定的场合
再细看,几点水鸟漂浮在海面,拨开轻轻摇摇的水波,它们在洗浴绿水?仍旧在追赶鱼儿?不商量了罢
昂首看气候渐暗,遂疾步而行,欲看河底局面,却负了路边良辰美景连连,常常看来桃花开放,一簇簇桃红,映着对岸白色的绝壁,映着遥远绿色的山岭,映着谷底苍翠的河水,好一幅自然的画,好一幅人命的画!
这还得从爆发在70年前的那场剿匪战说起
二十世纪50岁月,新华夏方才创造,西南地域强盗剩余不法,时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军政大学学员的倪进宏遵照剿匪,在1950年2月的一次战役中果敢丧失
其时才十几岁的倪桂芳只牢记三哥从军摆脱时的相貌,此后便消息全无,直至传来哥哥丧失的动静
但几何年来,一家人从来不知晓友人埋葬在何处,也就从未前去祭扫
这也变成倪桂芳长久的可惜
看着眼前刚刚在春风里爆出绿芽的花木盆景,想起那句话:愿生如夏花之绚烂,死如秋叶之静美
既有生,必有死
何谓短何谓长?刹那间心中所有的块垒消融
接下来的白天依旧琐碎,在文字、事务之间,几乎看不见自己,被掩盖或者消泯了
有时候我会顾影自怜,对着镜子,看着自己的脸和胸脯,它们微微起伏,疲惫、忧郁、不安
在夏天,被太阳晒黑,胳膊上泛着一层黑茧,脸颊上也是,头皮上有着源源不断的汗碱,灰尘搀在里面,由白而黑,我总是要在睡眠之前清理一下,包括整个身体